遇見兩隻小幼犬
說不出牠們的品種
潮溼氣味的路邊
暈黃燈光
先是一隻朝我奔來
隨之怪叫幾聲便竄遠了
走沒幾步
又遇另一隻
一樣的大小
也許都剛到這世上沒幾個月
我望著牠
牠望著我
仰起的臉是那麼哀愁
好像是藏有許多心事
我拿出相機想要拍牠
牠機警地察覺空氣中因子的轉變
隨即躲進暗處
我又往前
按好快門
牠已整個匿進草叢裡了
我只拍下了黑
我想牠們應該是一對流浪的兄弟吧

某天回家
我又遇見了牠們
在街燈暖暖照射下
清楚地看見
原來是一黃一白兩隻幼犬
牠們在寒意初起的夜晚
慵懶疊著彼此的身體
獃獃地凝視我
我沒拿出相機
牠們也沒有奔離
只是輕輕站起身來
那一刻
我忽然懷疑
牠們其實是不見天日的一對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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